谢慎辞直起身,他面色如常,语气却迷蒙:“我没醉,只是晕。” “啊对对对,您没有醉,但咱们要去停车场,不是要去飞机场,步子不用迈那么大。” 北河低头看手机,吩咐道:“你俩稍等片刻,我让车过来吧,谢总都把我们带哪儿去了?” 楚独秀眼看北河朝远方的车招手,忙道:“我们原地等吗?” “对,他喝点就上头,酒量不太行的。”北河解释起来,还跑了两步,遥遥指挥司机,又回过头叮嘱,“你先盯着他,别让他跑了。他喝醉就会轧马路,有次庆功宴,步行回公司,把我们吓坏了。” 那晚,不省心的老板失踪,让众人都操碎了心。 “……好的。” 楚独秀被委以重任,担任谢慎辞的临时监护人,监督他不要到处乱跑。 天空早被浓墨涂抹,唯有月光朦胧如纱,缓缓地笼盖繁华夜景。停车场内,数盏路灯驱散夜色,偶尔能看到鲜红车灯,如同钢铁猛兽的眼睛。 室外温度微凉,驱散美酒酣意。 楚独秀同样小酌几杯,但她的头脑很清醒,认真打量起谢慎辞,发现他点漆般的眸子隐有雾气,连带衬衣最上方的扣子解开,衣领有些凌乱,看着挺散漫。 好像是跟平时不同。 但香槟是有薄荷味儿,又不是放了猫薄荷,怎么会那么容易醉? 那东西的酒精含量低得像果汁,基本是绵密气泡及细腻甜味,本质不就是甜水吗? 如此不胜酒力,像小说女主设定,难怪商总让他先走。 谢慎辞被她紧盯,一时间没有动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他一只手插兜,突然间就抬腿,在原地踱步一圈,接着往大门口走,却被她直接叫住。 “hold on,hold on,你要去哪儿?”楚独秀见他要跑,伸手制止道,“老实待在原地。” 她就站在这里,视线没有移动,都震慑不住他。他竟妄图从她眼皮子底下逃走,借着香槟里的酒精,开始深夜的轧马路。 谢慎辞被她抓了个正着,发出轻不可闻的一声:“哼。” 楚独秀在他眼前挥了挥,好奇道:“谢总,您真的醉了?”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:“没有醉,只是晕。” 楚独秀竖起一根食指,问道:“这是几?” “一。” 她又伸出一根食指,双手并列成一排,同时摆在他面前:“这又是几?” “二。” 楚独秀摇头,叹息道:“不,这是十一,看来醉了,不识数了。” 谢慎辞:“?” 谢慎辞:“你欺负人。” “对,不然你报警吧。”楚独秀煞有介事道,“北河哥太天真了,放心地把你托付给我,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,现在拐卖你,然后去勒索。” 不得不说,谢慎辞慢半拍的模样有点好笑,让人兴起折腾、揉搓他的坏心眼。他往日总归有点清冷气质,现在却彻底被芬芳的香槟酒浸润,好似能被随意摔打的软面团。 谢慎辞歪头:“勒索什么?” “不知道。”她思索道,“比如要个单口喜剧王什么的。” “要是这个的话,你不用拐卖我,没准也能有。” “那就逼迫你写段子,然后我去讲……”楚独秀饶有兴致道,“不对,应该逼迫你讲段子。”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