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舌尖, 舔舐殷红的嘴唇,盯着桃桃的眼睛精光闪烁:“——这女人,闻起来美味极了。” 话音落下那一瞬,耄耋手中的白发猛地绷直。 每一根发丝上都闪烁着冷光,朝南宫尘和桃桃直射而来。 一柄木剑出现在南宫尘手中。 耄耋咬下手中最后一颗红通通的糖葫芦,十只幼嫩的手指操控起空中的白发。 那些白发在他手中仿佛有生命一样,无孔不入。 白发遮蔽了天空,招云印无法使用。 南宫尘指尖画出一道月形印记,挡在他与桃桃。 可他刚闯过鬼王殿,本身已近力竭,力量又与耄耋相差太大,取月印的屏障一瞬间就被攻破了。 他持剑后退至桃桃身边,挥剑斩去差一点就缠住她的白发。 “还能跑吗?” 桃桃脚踝鲜血淋漓,但要说跑,也不是完全不行。 可她没有回答,而是问道:“你想干嘛?” 南宫尘:“我尽力拦它,你逃进鬼城,就算弥烟罗的人也无法在鬼城内肆意搜捕,等到一切平息,想办法回到东极扶摇木下,在那里,没有邪祟能找到你。” 桃桃没有吭声。 南宫尘:“听见了吗?” “那你呢?”少女看着他,“被它带回魔城,像从前一样?” 南宫尘与她对视,即使这种时候,他依旧能做到纹丝不动的平静。 眼眸如一汪死气的静水,就算细看,也未必能发现水底翻卷的细微波澜。 “你也会在乎我?”他问。 耄耋手指灵活波动,它用白发织就了一道莲花形的底座。 发丝一端勾住楼宇的檐角,另一端系在莲花瓣上,将那底座撑在半空。 而它就站在莲花之上。 单看红色的肚兜和圆胖的脸颊,根本难以将它和凶残的魔物联想起来,反而像观音座下的童子娃娃。 几万根白发汇成天罗地网,朝他们所站的屋檐射来。 “谁都跑不了。”耄耋眯起狭长的眼。 发丝坚韧,只要被轻轻擦身就会割得皮开肉绽。 这锋利不分人鬼,桃桃手臂被划了一道,瞬间流出血来。 南宫尘抱起她在屋檐上被白发缠绕的密密匝匝的碎片空间中穿梭。 锋锐的发丝将他飘逸的白袍切割成碎块,身体,手臂,包括那张俊美的面孔上都皮肉翻卷,鲜血淋漓。 被他抱在怀里的桃桃没有被伤到。 他的血沿着颈侧滴到她脸颊,滚烫,鲜活,和他的人是两个完全的极端。 桃桃抿着唇,似乎想说什么,话到了嘴边却不知怎么改成了另外两个字:“屁话。” 她轻声呢喃:“别想让我丢下你离开。” 她翻开手中的小册子,试图找到耄耋的弱点。 生存录上说,衰老之魔的头发很坚韧,火烧不穿,一般的刀刃也切不断。 南宫尘蕴灵力于木剑内,只与头发对斩了几剑,木剑就断裂了,想要用蛮力破开这发丝之阵几乎是不可能的。 同时,头发又可以很柔软,能沿着人的鼻孔、嘴巴钻进人的体内去吸收生命力。 世上万物都有弱点,如若衰老之魔的白发既坚韧又柔软,那么一定在其他地方有致命的弱点。 否则岂不是太逆天了? 在南宫尘躲避发丝的空隙,桃桃观察那莲台上的小人。 她也在魍魉鬼域见过不少邪祟,眼前这小孩,似乎有些不一样。 耄耋的脸色比其他邪祟要苍白,它身上的邪气也微弱很多。 按理说这样强大的一只魔邪气不该这样微弱才对,除非…… 桃桃看着它操纵头发的动作,每当南宫尘躲避发丝的切割朝它靠近时,它就会一边将他弹开,一边操纵发丝围住自己,似乎在害怕什么。 “我知道了。”桃桃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,“耄耋虽然凭借吞噬凡人的青春维持自己漫长的生命,但凡人的力量入体也一定给它造成了影响,它的邪气被混淆了。” 邪气是邪祟的力量之源,被混淆的邪气比纯粹的邪气更容易净化,只要泯灭了它的邪气,就可以杀死它。 ——净化。 南宫尘指尖流泻出一丝雪白的灵力。 耄耋太强大了,只用灵力包裹它很难达到效果。 桃桃从他身下跳下来,她跪在屋顶的青瓦上,拿起一块碎瓦在地上写写画画:“给我一点时间。” 白发在耄耋的操纵连绵不断,南宫尘没有问她为什么,木剑已断,他伸手攥住了缠向她的头发。 桃桃闭上眼睛,努力回想。 招云取月,担山卧雪。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