袋昏沉,已记不清了。只是任由身边的人将她带至一个地方,该是凤仪宫,地面上铺着大红的地毯。 “皇后娘娘,小心。” 她被扶着坐到喜榻上,垂眸看着自己紧绞的双手。 很快,跪拜的声音:“参见陛下。” “你们先出去。”他的声音一如之前的严肃。 “可合衾……奴婢告退。” 话断了,随后是纷踏远离的退出。 她咬紧唇,忐忑不安地听着那道沉重的脚步声愈近,手紧紧地攥着龙凤袍。直到脚步声停住,她的视线中,出现一双玄色乾履。 静谧中,流动着两人隐约交错的呼吸声。 红盖头终被挑开。林良善还是低垂着眼睫,不敢看他。 闵危看着她身着龙凤同和袍,戴凤钗花冠的模样,不觉呼吸一滞。她微微低着头,喜烛的光映在她端丽的妆容上,给原先冷淡的眉眼添上暖意。 他就那样看着她,直到听到一道轻声:“陛下。” 闵危回过神,率先笑道:“与我一处时,还是叫我的名吧。” “这花冠带着累吗?我替你摘了吧。”他稍上前一步,俯身,正欲替她摘下那顶繁复绮丽的花冠。 她朝后退了退,道:“我自己来。” 闵危将她揽过些,眸中带着笑意,道:“要是你自己来,怕是能弄到明日天亮,岂非浪费了几千两的金子?” 林良善听得这熟悉的语调,终是看向他,却不由愣住。他向来多穿玄色的衣袍。红色,唯有前世两人婚宴上他穿过。 一片明亮中,他的眉眼深邃却锋利,鼻梁高挺,唇薄而红,下颚硬朗。在他人面前的凌厉面容柔和下来,将其中的昳丽显露出来。 “怎么?是我今日比往常俊俏,你才一直盯着我瞧吗?”他厚颜无耻地笑问。 却也是趁着这时,倾身给她解着缠绕着乌发的花冠。 “别动,小心扯到头发。”他柔声道。 林良善也不再动,任由他。 闵危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发顺好放下,与此同时道:“善善,我知你不喜这些繁琐规矩,也不愿做这个皇后,但我已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让你留在我身边。” 他抿了下唇,接着道:“从前我们是如何相处的,此后就如何相处,你也不用刻意地压着性子。” 花冠被解下,被他随手丢在了喜被上。 “你要是还生气,就骂我或是踹我。”他低着身,快要贴上她的红唇。 林良善偏过头去,小声道:“闵危,我饿了。” 她确实是饿了,虽大婚仪式减少许多,但经过那剩下的,也是又累又饿。 闵危笑了笑,直起身,到外间叫宫人去御膳房传膳。 须臾,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摆上桌,都是她喜欢的。闵危在一旁坐着,恍惚中回到了前世,他也是这般看她在洞房花烛夜时用膳。不过那时,她是一边流泪一边吃,异常艰辛难过。 “善善,你与我用一杯合衾酒吧。”那时两人未一起用,他是要补全了这道。 林良善听得这话,只觉方才咽下的饭菜哽地难受。可闵危执着地将那杯酒举到她面前,仿若她不喝,就一直这样。 都到了这般地步,她也不愿在这种事上再和他起争执,接过那酒,与他挽臂,喝完了它。 “咳咳。”是喝地急了,她忍不住咳嗽。 闵危忙轻拍起她的后背,又倒了一杯水给她。 “我无事。”林良善抬眼看他,道。 闵危见她无事,才松懈了紧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