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街,老左指着前面一条巷子,“那条巷子就是,进巷子第三家。” 黑马在巷子口跳起来看了看,直奔赵三家院子后面。 李桑柔和老左直奔前面院门。 赵三家院门虚掩,老左上前一步,推开院门。 院子里,赵三媳妇正在磨面,抬头见是老左,忙住了手,撩起围裙擦着手,笑迎上来,“是左掌柜,您怎么来了?您这是?您脸色可不怎么好。” 李桑柔闪身避到院墙外,老左看了眼李桑柔,忙陪笑道:“我来找赵三,铺子里有点事儿,他在不在家?” “在在在!睡觉呢,我去叫他!”赵三媳妇连声应着,一个转身,一边往屋里跑,一边叫道:“强他爹!快起来,左掌柜来了,铺子里有事,快点起来!” “来了来了!”屋里传出赵三的声音。 老左听到赵三的声音,猛的吐了口气,腿一软,伸手扶在门框上。 他也说不清楚腿要软,为什么要松口气。这会儿,他心里乱的比乱麻乱了不知道多少,根本理不清。 “我在铺子里等你们。”李桑柔听到赵三的声音,转身就走。 黑马缀在赵三和老左后面,一后一前,进了顺风铺子。 铺子后面,石灰车刚刚推进来,蚂蚱和窜条正一左一右指挥着,将一车车的石灰铲进井里。 赵三跟着老左进了后院,见往井里倒石灰,大瞪着眼,莫名其妙。 李桑柔斜靠着小帐房门框,盯着赵三,见他从莫名其妙,突然有几分不自在起来,站直走过去,示意老左和赵三,“到这边说话。” 李桑柔在前,老左拖着赵三,黑马跟在后面,进了旁边的仓库院子。 “昨天谁来过?是你带来的?你看到什么了?你都知道?”进了院子,李桑柔转过身,盯着赵三,直接问道。 “没!”赵三脸色变了,“没……” “赶紧说实话!你到底干什么?快说!”老左猛一巴掌打在赵三头上。 “我那口井里,被人投了砒霜。你带谁来了?看到了什么?知道什么? 老实说,不然,我就把你和石灰一起,填进那口井里。”李桑柔看着赵三,虽是威胁的话,语调温和依旧。 “没,不是,是……”赵三脸都青了,抖着嘴唇,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。 “把他填进去。”李桑柔吩咐道。 黑马从后面揪住赵三就往外拖。 “快说!”老左吓的声音都变了。 “我说我说!我说!”赵三被黑马拖的一屁股坐在地上。“是我堂弟,赵有,是赵有。 他说想进来开开眼,说听说咱们院后面,能看清楚东角楼,说大当家不是一般人,说不能见人,他到大当家常在的地方转转也好,小的昏了头,想着没人知道,就带他,带他……” “你这个混帐!铺子的规矩,你记哪儿去了!你这个混帐!”老左气的一巴掌甩在赵三头上。 “赵有家在哪里?现在人在哪儿?到哪儿能找到他?”李桑柔看着赵三问道。 “小扫把巷,头一家就是,他是个混混,常年在里瓦混事儿。”赵三被老左打的抱着头。 “叫上蚂蚱窜条,跟他去找赵有,把赵有带回来。”李桑柔吩咐黑马。 “大当家……”赵三踉跄几步,青白着脸,颤抖着转身看向李桑柔。 “找到赵有,你真要是什么都不知道,至少能保住一条命。 至于赵有,投毒的事跟他无关,他自然平安无事,要是跟他有关,他投毒的时候,替你想过没有?”李桑柔看着赵三问道。 赵三连连点头。 他满腔混乱,李桑柔的话,他只听到了平安无事四个字。 李桑柔看着黑马揪着赵三,蚂蚱和窜条跟着,出了院门,看向老左道:“你去看着铺子吧,没什么大事。” “好。”老左白着张脸,往前面过去。 李桑柔站在仓库院子门口,冷着脸,看着蒙着头脸的车夫将石灰铲进井里。 几车石灰都铲进了井里,几个车夫推着空车出了院子。 大常迎着空车进来,走到井边看了看,过去几步,和李桑柔道:“说是昨天夜里没星没月,太黑,看不到咱们这边,也没太留心,没看到什么。” 李桑柔嗯了一声,看向院子方向。 院子里,一阵脚步声,黑马推着个脸色黑黄、眼球乱转的年青人,进了院子,径直往仓库院子过来。 黑马后面,蚂蚱和窜条一左一右跟在赵三后面,推着赵三,也进了仓库院子。 “你是赵有?”李桑柔站在赵有面前,上下打量着他。 “大当家真是年青。”赵有扯着一脸笑,一幅浑不吝模样。 “谁指使你往井里投毒的?砒霜是谁给你的?往井里投了多少?”李桑柔目光冷冷,看着赵有问道。 “大当家说的什么?我可听不懂。 这什么毒不毒,霜不霜的,大当家有人证还是物证?没凭没证,大当家怎么敢这么说话?”赵有斜瞥着李桑柔,浑不吝的味儿更浓。 “我再问一遍,谁指使你来投毒的,砒霜是谁给你的,投了多少。我问什么,你答什么,否则,我先割了你的耳朵。”李桑柔滑出狭剑,贴在赵有脸上。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