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乃至最后纷纷当街躺下报官,拉都拉不起来”等等不同—— 如今的案子层次渐渐不一样了…… 不少百姓动辄因几句口角而大打出手,偷盗之事更是层出不穷,甚至还出了几桩命案。 在纪栋看来,这已不单单是治安的问题,而是民心开始动摇分散,对朝廷的信任降低,对法纪失去了敬畏之心的体现。 想着这些,纪栋不由微微叹了口气,不止是百姓们心中忐忑,他本人也不例外啊,如今每到临近发俸禄的日子就忍不住悄悄提心吊胆,暗中观察风吹草动,生怕朝廷借故拖欠。 甚至还总忍不住想,若朝廷当真不给俸禄,他是先继续占住位置再说,还是寻个理由辞官?究竟哪种选择的性价比更高些? 毕竟他可不想打白工。 有这功夫,去码头干上一天还能赚个几十文钱呢。 但消耗体力总归不是长久之计,还是做个账房先生来得更细水长流。 纪大人想着想着,思绪不禁就开始飘远了,手里拿来批注公文的笔下,就差现写出一行“辞官后赚钱的一百种出路”来了。 这时,书房的门突然被从外面叩响,打断了纪大人的思路。 进来的是一名身上沾着雨水的衙役:“大人,前衙有人来报官。” 又来? 纪栋听得头都痛了。 白天不消停,晚上竟也不叫人喘口气吗?莫非雨夜使人悲观伤感,更易生事不成? “是为何事而来?” 第461章 怎能如此想不开 “回大人,据说是与紫星教有关。” “紫星教?”纪栋不禁皱眉。 紫星教是最擅利用时机蛊惑民心的,京城越乱,他们便越猖獗——尤其是最近,湘王通敌刺杀太后的事一经传扬出去,紫星教上下更是跟过年了似得。 衙役将那前来报案之人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。 大意是此人坐在街边关了门的铺子前避雨发呆时,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,起初只是同他闲聊,后来聊着聊着就变味儿了——此人反应过来,对方竟是企图说服他入紫星教! 这可了不得了。 作为根正苗红的京城人,即便近来落魄了些,但也从未想过要走歪路,于是当场愤然拒绝后,便直奔了衙门而来。 听完这大致的经过,纪栋的心情有些复杂。 紫星教会挑上一些看似生活不如意的人,伺机劝说其入教,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了。 京城的百姓到底还是太正直了…… 要他说,这有什么好直接拒绝的? 如今朝廷这般光景,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定,怎不懂得利用时机,多给自己留条后路呢? 面对这种入教邀请,何不来个——不主动,不拒绝,不负责? 反正他如今也大致看透了,紫星教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邪教,人家一不伤及无辜百姓,二不偷抢,三不逼迫,至于那些动摇民心的谣言,也多半是据实改变,而并非是凭空捏造…… 这紫星教也就是没找上他了,不然的话…… 不,就算找上他也没用。 据说这个紫星教穷得很。 贫穷让纪大人很快打消了脑海里那个一闪而过的危险念头。 至于前头报案的人—— “去告诉他,同紫星教有关之事均在缉事卫的管辖之内,不归本官管,让他去北镇抚司吧。” 紫星教的人个个狡猾至极,极擅伪装,就连缉事卫都多番扑空讨不到什么好处,又何况是他这区区一个京衙。 且他自己的活儿还干不完呢,拿着这点俸禄,他绝不能再干本职工作之外的杂活儿了。 衙役应声下来,往前头去了。 那人还等在衙门外抄着袖子,虽是夏日,但接连数日阴雨连绵,夜里还是有些凉的。 “已经请示过我家大人了,紫星教的案子不归我家大人管,还请去北镇抚司吧。” 衙役说着,往北面指去。 报案的男人闻言脸色一滞。 哪里? 北镇抚司? 突然觉得这种事情似乎也没什么好值得去报官的男人掉头默默走了。 衙役回转过身,正要关门时,忽然听得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近,并着模糊不清的喊声。 回过头去,只见雨中一行六七名百姓跑了过来,或撑着伞或披着蓑衣,或干脆冒着雨将衣袖顶在头上。 随着人到了跟前,衙役也总算听清是发生了何事—— “差爷快去看看吧,柳荫胡同后头有一座院子走水了!” “烧得那叫一个旺!” 衙役听得颇为惊诧。 这种天儿也能烧起来,那这点火的人也真是够本事的!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