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2.4.4 韩国首尔 16:15 嘎!他狠劲的拉上了手刹,然后慢慢的移开踏在刹车板上的脚,静静的靠在椅背上停留了大约十几秒,直到他确认车子已经稳稳的驻泊在了仰角接近二十度的坡道上,这才轻轻的推开车门下了车。他在车旁逗留了片刻,仍然不太放心的看了看车子的前后,毕竟,这辆鲜红的兰博基尼才入手不久,因此,他对待它就像对待自己的头发一样爱护有加。他见这条僻静的街道上人车稀少,在不溜车的情况下几乎不会发生磕碰剐蹭一类的事情,于是,这才勉强放心的收回了目光。 他对着街面上的橱窗看了眼自己的行头,然后用力的抖了抖身上那件深驼色的羊绒大衣,把板板生生的衣领竖了起来,立时,短绒与头发混在了一起就跟一头落了单的公鹿一样,酷相里带着紧张。他在倾斜的坡道上使劲的跺了跺脚,等着顺坡而下的风将外翻的裤脚吹平之后,这才有模有样的迈开步子,走进了街道对面的“济州岛同乡会馆”。 用厚重的北美雪松板制成的模压门在他身后轻轻的关上,而后传来一阵低沉的摇铃声响,封闭拢音的空间里随即发出短暂的回荡,悠悠的震动着耳鼓恍如置身于深宫里一样,但是寂静的门廊里并没有出现接待的人影,冷清清凄凉凉的有些瘆人的感觉,对于任何一个初次登门的人来说,这里的一切都恍如在鬼屋里看到的一样,胆子稍小一点的人怕是要破门而逃了。 但是,这个人显然是轻车熟路的一点也不胆怯,甚至丝毫都不感到拘谨,就见他很随意的对着那面窄窄的穿衣镜整理了一番,压压翘起的发梢,捋捋炝起的绒毛,扭扭腰身转转方向,颇为自恋的端详了片刻,这才不慌不忙的脱下大衣挂在了衣架上。这个人正是韩国国家情报院里著名的《三段樵》之一,位列“一品参”韩熙晚和“二茬茸”李载淳之后的“三鲜芝”朴东俊。 朴东俊和李载淳同是济州岛人,初时他们并不亲近,各干各的苦打哭拼了很多年,事业上少有起色。但这几年来他们互相帮衬着干了几件露脸的事,博得了美方的好感,仕途因此上也都有了长足的进步,他们也由此成了最要好的朋友。然而这种关系也就渐渐的成了人们关注的热点,特别是当他们同时跻身于国家情报院里最顶尖级的特工集团的时候,一些对他们不利的微词便开始在私底下流传开来了。 通常,这种情形在很多领域都有显现,当人们都还处在较低层级的时候,身边多几个亲近的人会令人感到艳羡,赞美之词常常多于损贬,但是,当他们越爬越高的时候,这种拉帮结伙的举动很容易被看作是在搞小的利益集团,他们的主旨往往是针对着上司而来的,因而常常招致打压。所以,同乡同窗一类的关系就成了影响前途发展的大忌,弄不好会因此而失去上级的信任而受到贬黜甚至出局。 为此,老成持重的李载淳才想出了这样一个主意,找个没有特情和官场背景的同乡,由他出面搞一个“济州岛同乡会馆”,名为民间社团性质实为李朴二人的个人势力,以此为平台无论是搜集情报还是打探消息,亦或倒腾买卖做些生意都是有益有利的事情,同时,这里也成了他们二人私底下商议一些秘密事情的好地方,实际上这里就他们二人秘密碰头的场所,因此,朴东俊又如何能不熟悉? 朴东俊横着膀子晃晃当当的闪进了客厅,他面对着空荡荡的一大间房子愣了一下,随即一侧身子歪倒在正中间的三人皮沙发上。他懒洋洋的从西装上衣的衣兜里掏出烟盒来,很潇洒的甩手点燃了一支叼在嘴上,然后翘着二郎腿来有滋有味的吸起烟来,一阵喷云吐雾之后,他忽然冲着满屋的烟雾问道: “载淳兄没说几点钟到吗?怎么这么久还没见他的影子呢?” “喔,没说几点到,但他说一定会来。” 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突然有人答起话来,随着话音落地就见从背对着门口的一只沙发上忽然坐起一个人来,此人一身的皮衣装扮竟与沙发的外观混然成为了一体,如果不是他开口说话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