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,等我东山再起,你也别指望抱大腿!” “你,你有办法?什么办法?”金玦森瞪起小眼,目光闪烁。 李氏想笑,可不小心牵动了燎泡,又疼得倒吸一口冷气。 她抄起镜子,视线触及镜中那个头发蓬乱,两腮歪斜,青紫交加,目露凶光,状如疯婆子的女人,先是吓了一跳,却把镜子抓得更紧,死死的盯着,唇角缓缓露出一丝狞笑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“阮玉……” 金玦焱身穿一袭浓紫色的暗花箭袖长袍,立在六月的艳阳下。 他很适合穿深色,而紫色尤能凸显他笔挺的身姿,昂然又明烈的气度。 这身衣服当是新制的,剪裁得体,面料柔滑,在夏日的微风中时而展开,时而熨帖在他身上,若隐若现的勾勒了肌肉的弧度,使人自觉不自觉的留意他宽阔的肩膀,结实的胸膛,渐下渐收的腰线,修长有力的双腿,引得过往的丫鬟媳妇面色绯红,直赞金家四爷一表人才。 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赞美,更或者是希望此种赞美恰好落入某人耳中,而目光在见到那人的身影移出门外时簇的一亮,整个人都仿佛承载了日光,于刹那间流光溢彩。 阮玉看了他一眼,心头一跳,急忙调转视线。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,这家伙好像越来越帅气了,是男大二十变吗?而且他总是用那种眼神看她,跟火烧似的,她动不动就被烫一下,害得她只要在他面前,就浑身不自在。 可又不得不假装镇定,摇着芙蓉团花纨扇,摆出老成稳重的架势,慢悠悠的向前走:“四爷找我什么事?” “我得了个有趣的地方,咱们出去走走?” 阮玉眼睛一亮,转而绷起严肃:“哪里有时间?我现在管着一家上下,片刻分不得身啊……” 金玦焱跟着她到柳树荫下的石桌旁坐了,也不说话,只盯着她看。 终于瞅得她心虚了,没好气的瞪他一眼:“看我做什么?” “就想瞧瞧某些人怎么编瞎话不脸红呢?” “我编什么瞎话了?”阮玉色厉内荏。 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活儿都派了出去,每天早上只听各管事的汇报即可,赏赏罚罚再交代两句的一会就完了。你为了把他们更好的攥在掌心,又鼓动底下人入股金玉满堂,让他们为年终的红利卯足了劲的拼命……” “攥在掌心?这话怎么这么难听?” “我是夸你有当家主母的风度……” “当家主母?”阮玉乜了他一眼,就要发作。 “行了行了,我错了还不行吗?是我把你逼上梁山,又害你得罪了那么多人……” “关键是害我操心……” 阮玉蹙起纤眉,手摸了摸鬓角,好像那里就要长出白发。 “那我向你赔罪还不成?就今天,咱们出去透透气……” 阮玉对上他的目光,呼吸一滞,飞快移开视线,指尖无意识的划拉着桌面,拉出各种理由回避这种心慌:“今天是六月六,正是忙的日子。要翻晒许多被褥、衣物还有书本,还要给黑电洗澡……” “翻晒的活儿有下人们做,你若上手只能添乱。黑电我也刷洗完了,正在后院撒欢呢,待会咱们就骑它出去。还有你上回托我帮你寻个小庄子,我已看好了,难道你不想去瞧瞧?” 他的手臂搭在桌面上,身子前倾,就那样一瞬不瞬的小意赔情的看她,又是那般语气温柔的征求她的意见,还拿小庄子来诱惑她,她就是想气他一气都狠不下心来。 心中一软,嘴里便“嗯”了一声。 金玦焱立即回了头:“春分,给你们奶奶找件披风,春秋穿的那种就好。” 春分正盯着这边的动静呢,闻言快步进门,眨眼就捧着条羽纱披风出来了。 阮玉纳罕:“天这么热,要什么披风?” 金玦焱弯弯唇角,表情神秘,接过披风搭在臂弯,又仔细打量她:“你……要不要梳洗打扮一番?”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