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是很明摆着了么? 但也不晓得他在犹豫个啥子, 或许, 是在犹豫,犹豫自己配不上他? 但他最后,还是坐下来,和自己一家人,一起吃了饭,还把他积攒下来的俸禄银子都交给了自己。 自己也当着他的面收下了, 在她看来, 自己和他的事儿, 就算是定下来了! 为此, 这些日子,她每天晚上躺在炕上,都在想啊想啊…… 说句不害臊的话,当初嫁给自己第一个男人时,自己的心,绝对没有这次这般像是獐子乱撞。 以前也听过说书先生讲才子佳人的故事, 她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佳人, 但她觉得, 这或许就是说书先生所说的……一见钟情? 婆婆帮着她,一起做嫁衣。 寡妇再嫁,是不会再大肆操办的,婆婆也是女人,心疼她,当亲闺女心疼,所以想和自己一起置办一身行头。 婆婆说,外头,不能风风光光,怕人议论,但屋子里,别的妮儿有的,她也得有。 她在等着他回来, 但…… 老婆子还在那里哭着,女人却哭不出来,但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。 她站起身, 走到自己婆婆面前, 蹲了下来。 她想说,是她没这个命; 或者说,她其实就是克夫相,两个男人,都因她而死。 曾经,自己的丈夫刚死时,村里人就这样说过自己,然后,自己婆婆拿着扫帚,和那些长舌妇打架。 但这一次,她自己也信了。 如果没有认识自己,如果没有最后吃一顿饭,他会不会就不会死。 老婆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: “先前将军府来人了,说,说虞哥儿他,他,他受了重伤,瘫了。” 女人猛地抬头,看着自己的婆婆。 他没死, 他没死, 他没死! “哎哟,天杀的哟,怎么就这么苦命了哟,好不容易能再找个男人,你也能有个依靠,怎么就瘫了呢,怎么就瘫了呢!” 女人心里,仍然被喜悦充斥着,没有做出反应。 老婆子瞧着自己儿媳妇的样子, 误以为自己儿媳妇的心思, 她只能用自己枯瘦的手,捧着自己儿媳妇的脸, 道: “妮儿啊,人家出征前,俸禄银子可都是给你了,咱们也一起坐下来吃过饭了,妮儿啊,咱做人得讲良心啊,你可千万不能看着他瘫了,你就撇开人家啊。 咱得养他,咱得伺候他, 这是咱的命,这是咱的命啊! 咱不能做那种没良心的事儿,也不能说话不算数,晓得不? 你要记着,他虞哥儿,就是你男人,甭管他还能不能下地,只要你男人没死,你就得伺候他,伺候他一辈子!” 老婆子一辈子就信一个理儿,那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。 女人却笑了, 道: “娘,我懂。” 只要他没死就好,她是真的愿意伺候他的。 这时, 院墙上, 两个孩子的脑袋缓缓地滑落下去。 狼崽子对着剑婢道: “这一家子,看样子还不错,在我们荒漠上,愿意这样死心塌地的女人,可不多。” 荒漠的生存条件极为恶劣,要是一个家里的男人,无法站立起来支撑起这个家,那么女人带着孩子直接钻进另一个男人的帐篷也是常有的事。 剑婢小大人似的抱着双臂,点点头。 “那些银子怎么办?” 一千来个首级军功折算下来的银子,得吓死个人。 但却被剑婢给拦下来了。 剑圣说过,不想去做什么试探。 郑凡也就答应了; 但耐不住盛乐城这边,剑婢自己的自作主张。 在小孩子眼里,实际上只有黑白两种颜色,有些人,既然想要当自己的师母,那自然得过那一关。 狼崽子拍拍屁股,道: “听说,咱们要搬家咧,去东边,很东边很东边的那种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 “唉,每次在一个地方待习惯了,就又得换地方了。” “呵。” 剑婢笑了笑, 道: “你怕什么,既然是搬家,自然是能带走的都带走,东西是这样,人也是这样。” “咦,你的意思是,大家伙都会去?” “那还用说。” “那成,我还收了一帮小弟呢,没了他们跟在我后头,以后的日子得多无趣啊。” 剑婢对狼崽子翻了个白眼, 学着从魔王那里学来的新词儿, 不屑道: “幼稚。” …… 将军府内,小侯爷正用自己的小嫩手抓着围栏,不停地绕着走。 四娘则坐在另一角,翘着腿,一边喝着茶一边翻阅着账簿。 搬家后,意味着一切要重新开始,不过四娘并没有多么颓废。 当初的她,早就习惯了在各个时代开青楼。 换一个地方,再重新布局和发展,也没什么不好的,反而能给人一种新鲜感。 再说了, 雪海关那边儿,比这里可供施展的拳脚,那可真是大多了。 起身,从面前的盘子里,拿了一块桃酥饼,递给了被圈在“小栅栏”里的小侯爷。 小侯爷单手去接饼,但一只手试了几下却都拿不住。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