悄地退出了偏殿。 刚退出来, 就有一红袍大太监过来禀报: “丁宜人,因病,逝了。” 魏忠河点点头。 大太监又道:“那东西,卑职准备………” 魏忠河目光当即一凝,低喝道: “怎么着,你还想查清楚了再向陛下禀明赏你个办差得力的功劳?” “卑职不敢,卑职不敢。” “这事儿,就断在这儿了,不许再提了,没眼力见儿的东西。” “是,卑职明白,卑职明白。” 看着那位大太监灰溜溜地走了,魏忠河摇摇头,在陛下下榻处巡检了一圈后,回到了自己的卧房。 白日里,魏忠河寸步不离陛下,但在陛下歇息时,魏忠河也会回到自己的住处歇息,人,毕竟不是铁打的。 卧房内, 魏忠河伸手, 打开了放在桌子上的盒子, 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根角先生。 其实,这种物件儿,在宫中很常见,太监们会用它,宫女们也会用它,就是一些不受宠的妃嫔们,私下里,也是会藏着用一个。 其实,用这个,也正常,但丁宜人只能说无巧不巧地,冲了陛下的霉头。 可不是咋滴, 夜深人静了你自个儿躺床上偷偷用就是了, 居然在那个时候打着灯拿出来看。 魏忠河伸手拿起这一根, 指甲盖在上头轻轻刮了几下, 自言自语道; “啧啧,天断山产的上好佳木啊。” 魏公公走到自己卧房的书柜前, 这里有很多格子,每个格子里都堆叠着很多本书,但其实这些书里面是有凹槽的,每个凹槽里头,都放置着一根先生。 林林总总,近百具,都是魏公公的收藏品。 所以,他才能一眼就瞧出这根先生的产地和用料,晋地天断山的佳木,做先生,本就极为合适。 这事儿,本就膈应,陛下必然不愿意再听见关于这事儿的任何消息。 更别说,这事儿可能还牵扯到平野伯。 而陛下现在,是不愿意任何的事儿牵扯到平野伯。 “哎哟,平野伯爷,你这回可是欠了杂家一个人情喽。” 说着, 魏公公将这一根放置入一个空着的格子里。 拍了拍手, 望着满满一书架的收藏品, 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。 有人爱好藏书画,有人爱好藏剑,有人爱好弓弩, 其实, 个人喜欢什么就收藏什么,本就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。 魏公公从未觉得自己喜好收藏这个有什么错, 甚至觉得自己收藏这个比那些正儿八经的收藏大家,更为接地气一些。 随即, 魏公公一甩拂尘, 盘膝而坐, 正对一架子的先生, 缓缓入定。 …… 昨晚为了等郡主,郑伯爷睡得比较晚。 出乎预料, 郡主昨晚没来。 一大早上的,郑伯爷就被姬成玦喊醒。 洗漱着甲后,郑伯爷出现在院子里,闭着眼,像是在站着睡觉。 姬成玦出来后,拉上他,二人一起上了马车。 依旧是张公公驾车; 这次,剑圣没跟过来,因为姬老六上朝的马车附近,护卫很森严。 有了那次被郡主新婚之夜问候的经历后,姬老六也对自己的安保下了极大的心血。 “来,吃烧饼。” 姬成玦递给郑凡一块烧饼。 通常而言,上早朝时,姬老六都会在马车里随意地吃一点,等早朝结束后,家里会马上有人去户部送一些吃食。 郑伯爷很麻木地啃着烧饼。 行军打仗时,那是另一个状态,但平日里让他天天赶大早起来,还真有些不习惯。 “早朝不习惯吧?” 郑伯爷点点头,他找到了当初上中学的感觉。 其实,姬老六因为这宅子距离皇宫近,所以比一些其他大臣上朝时方便得多,还能多睡会儿。 街面上,已经开始有人潮了。 姬成玦掀开帘子,让外面的声响传进来,道: “每日上朝时,看着街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,会让我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,大燕,不是我姬家的龙椅,而是他们。” “一大早上,灌鸡汤,会腻。” “他们,需要休养生息。” “但兵戈久不动了,必然会生锈,还有句话,叫趁热打铁。” “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?” “不是我吃了秤砣铁了心,而是陛下召我,他其实早就知道希望从我口中听到些什么。” “父皇并未特意下密诏给你。” “如果我对陛下说,我他娘的一个武将,敢说不打仗的话,就跟一头狼,开始学着吃素。 昨儿个说你可以带着百官拉上太子等兄弟去宫门跪请, 你其实是不愿意的,因为你清楚这么做的后果会有多严重。 我呢, 也是一样, 而且我会比你更严重。” “你昨天其实没这么决绝?” “晚上又想了一会儿,总算是想明白了。” 郑伯爷喝了口水,顺下了嘴里的烧饼,继续道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