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天大地大,总不可能开个天眼去找人抓人。 当然,有一个前提,那就是你安安生生地藏着。 古往今来, 藏匿被抓者,数不胜数,其中有很大一部分,是因为他们虽然藏着,但心,却没抑制得住想要去躁动。 不是凡人,也按耐不住凡心,对外有了交流后,自然也就出了破绽。 嬷嬷十余年来,未曾联系过侯府,这,就是最好的隐藏。 “唉。” 嬷嬷无奈地摇摇头, 而在听到这声叹息后,坐在门外的老儒生,脖子情不自禁地缩了缩。 “许是当年,应该将你杀了的。”嬷嬷说道。 李良申没告诉老儒生颜非子的事, 但嬷嬷清楚, 真的会将自己身份不一般给暴露出去的, 只有坐在门外的那个儒衫老头。 老儒生回过头,看向屋内,道; “俩孩子,眼瞅着都长大了,可不能耽搁孩子啊。” 嬷嬷笑了, 伸手, 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陈仙霸, 道; “你终究是舍不得这孩子。” 老儒生没否认,而是声音小了点,道: “阿飞,这孩子,我也是觉得很聪颖的。” “李良申,借你的剑,将那孩子给杀了吧。” 李良申站起身, 抽出了剑。 老儒生急了,马上起身,对李良申喊道:“是我叫那个颜非子通风报的信,我是有功的啊,我是有功的啊!” 嬷嬷笑而不语。 许是在这陈家庄,亦或者是在附近的那座县城方圆,老儒生,是智者; 但他的格局和层次,还是不够。 李良申很平静地回答道: “李家的人,不管什么时候,都容不得外人去算计。” 牌局的高度,在这里,不是谁都能上来摸牌的。 皇子夺嫡,那是理所应当,身为皇子,没那份心思,不去做那件事,还真可能被人瞧不起。 但异姓人敢动这个心思,敢做这种准备,那就是国贼,天下共讨之! 阿飞挡在了陈仙霸面前, 很平静地道; “放下剑。” 李良申看着阿飞,道: “陈家庄的陈阿飞,没那个资格命令我这个大燕的总兵。” 紧接着, 李良申又道: “镇北王府的世子爷,有这个资格。” 二选一, 你自己来选。 这是威胁, 是的, 没错, 就是威胁。 你在乎什么,我就拿什么去威胁你。 你自己是否愿意接受?是否违背了你的本心?是否让你不舒服不开心不惬意! 谁在乎? 当朝太子,他日子,过得开心么? 郡主被送入燕京城,等着大婚时,她,开心么? 世子爷,也不可能万事都开心。 他李良申是个丘八出身,做到这个地步,靠的,是自己的本事,是自己的剑,是带兵打仗的能力,而不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。 所以, 他完全不在意,世子回府之后,会不会因为今日的事而记恨自己。 因为,世子若是回府,世子就是世子了,他,依旧是总兵,一家人,算吧,但更重要的,是上下级的统属关系。 上位者, 舍得杀自己么? 嬷嬷叹了口气,道;“何必?” “嬷嬷自己心里也该清楚,事已至此,小侯爷,是回也得回侯府,不回,也得回侯府。 田无镜的那个儿子, 养在平西侯府内, 这两年, 也不见得就没人打过那孩子的主意; 您一个人, 气海也萎靡到如今的地步, 又如何可能再继续护得住小侯爷?” “呵呵,我原本想着,等我气海完全闭合,修为全断,我该死,也就死了呗,我养这孩子一遭,这孩子,总得给我立个碑,竖个坟。 接下来, 这日子, 也就是他自己的了。 他想平平安安做个普通人也好,有朝一日,忽然想回侯府也罢, 都随他呗。” “可惜,没这个可能了。”李良申扭头,看向坐在那里的嬷嬷,“他没这个可能了。” 嬷嬷沉默了。 “李总兵,本世子,命你放下你的剑。” 李良申看着阿飞, 点点头, “喏!” 剑, 放下了。 其实, 没多少知道自己身份的惊讶, 从震惊,到不敢置信,再掐一起掐自己的脸皮,看看是否在做梦,没这些步骤。 为什么要瞒着孩子的身世故意不告诉? 嬷嬷很早,就告诉了这孩子,你爹,是大燕三十万铁骑之主,是镇北侯爷! 为了孩子好,平平安安,所以不告诉孩子身世,非得等到自己死前,就剩一口气,亦或者就如同说书先生那般,等到刺客上了门,给自己一剑,等到这娃儿,哭着喊着扑到自己身上,自己在弥留之际,再给他说说他的身世; 扯呢? 有这个鬼必要么? 在嬷嬷眼里,也就只有周先生讲的故事里的那些傻子玩意儿才喜欢次次这般玩儿。 李家人,怎么过都可以,却不能过得糊涂。 阿飞看向嬷嬷, 道: “婆婆,其实我早想过了。” “真是自己拿的计较?”嬷嬷问道。 阿飞点点头,道:“本想陪着婆婆,给婆婆送终的。” “也一样的要送的。”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