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脑袋, 道: “孩子还在呢。” “是,是在下唐突了。” 随即, 袁图阁又问道:“王爷此行向西,是为?” “出征。” “那,王爷的大军呢?”袁图阁有些讶然。 大军呢? 就这么去了? “雪海、镇南,不容有失,本王这次出征,不调动晋东兵马。” 若是调动晋东军出征,而且不是打雪原也不是打楚国,那么,一个空虚的晋东,一旦出现问题,那就是局面彻底雪崩! “王爷身边没有兵马,又如何去平定局面?” 袁图阁问道。 郑凡笑了, 伸手指了指袁图阁小船上其先前拿来摆姿势的鱼竿, 道: “你钓鱼,用的是什么钩?” 袁图阁笑着回应道: “莫非王爷想说,王爷您钓鱼,喜欢宁向直中取,不在弯中求?” 袁图阁觉得自己提前说出了王爷想说的答案,有些沾沾自喜。 郑凡却摇摇头, 道: “本王钓鱼,不用鱼钩。” “不用鱼钩?” “甚至,不用鱼竿。” “不用鱼竿?那如何钓鱼?” “本王只需要站在岸边,喊一声,鱼就会自己跳出水面,来到本王的脚下。” 袁图阁听完这话, 表情先是荒谬, 随即是疑惑, 再之后是明悟, 最后,是敬佩。 “素知王爷口味,但袁某人故意绘之一稚嫩送予王府,就是想故意和王爷您,反着来。 现在,袁某人觉得,若是能以画技娱您,并非是辱没了自己的画技,反而,真正有所值。” 袁图阁俯身一拜, 喊道; “昔年,楚奴野人乱晋,我大燕受挫,幸赖靖南王爷出山,得以勘定局面,三晋一统。 靖南王如今远走杳无音讯,但我大燕,依旧幸赖有平西王爷,晋西大局,梁地之乱,必平!” 说完, 袁图阁将身边的鱼竿丢入了河水之中, 抚掌而笑, 道: “要这劳什子的鱼竿作甚,要这累赘般的鱼饵作甚; 我大燕,秉持天命,自当天意顺从,天命所归! 他们怕再出一个靖南王亦或者害怕再出一个镇北王,但袁某分明看见,在王爷您身后,一直立着的那一面黑龙旗。 怕什么,畏什么, 要怕, 也不是我燕人来怕,应是乾楚应是那梁国宵小来怕!” 郑凡礼貌性地笑笑, 胯下貔貅,开始向西奔跑,其后,一众追随者紧随。 身后的小船以及小船上的人,身影,已经落在了后头渐渐模糊了。 太子有些疑惑地扭头对自己身后的天天问道; “哥哥,那个人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 天天摇摇头,转而也扭头,看向自己身后的郑凡, 问道: “父亲?” 面对俩孩童的疑惑, 郑凡不以为意道: “他啊,是吃饱了撑的。” … 三日前, 也就是平西王爷接旨的那日,百余名锦衣亲卫持王爷亲手所书加印的军令,提前出奉新城,一路向西。 原靖南军一系,晋军一系,禁军一系,地方军头一系,晋地之内,当年曾追随于靖南王军旗之下举国伐楚的各路各镇兵马,在时隔数年之后,再度接到了王令。 “奉平西王令,命你部即刻开拔前往南门关,逾期未至者,杀无赦!” “末将领命!” “奉平西王令,命你府即刻筹措粮草,运往南门关,但敢失期缺额,杀无赦!” “下官领命!” 朝廷一直想收权,皇帝也有这个想法,亦或者是本能,无论是哪一代的君臣,都不希望将自己放置在悬崖边上去主持国政; 然而, 大燕的军民,大燕的地方,自先皇在位二王并立时起,就已经逐渐习惯了某种格局,习惯得久了,自然就会变得有些理所当然。 这种不清楚是自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的这种“理所当然”,在国家呈现出动荡之际,最起码,上上下下的,就都进入了他们最为习惯的处理这种事务的惯性之中来了。 因为在过去这些年,这种惯性,被一次次地证明,真的管用! 哪怕是燕京城朝堂上,最忠诚于皇帝和皇权的铁胆忠心的元老大臣们,他们嘴上会嘟囔几句:尾大不掉,非国之福啊; 但其实心里,早就躺好了最为舒服的姿势。 至于说, 大燕的异姓王,到底该是怎样的一种气象,其实靖南王早就给郑凡打过了样。 如今, 大燕平西王爷出征,出奉新城时,身边,只有十余随从; 但等过了望江, 他前方, 就有了千军万马。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