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微感觉我神态异常,问了句:“周先生,你没事吧?” 我回过神来,说:“我很好。” 她说:“你看什么呢?” 我说:“好像有只鸟飞过去了……” 微微也朝上看了看,说:“这地方不是没有生命吗?哪来的鸟?” 我说:“它的速度很快,一眨眼就不见了……” 白沙阴阳怪气地说:“那是惊弓之鸟。” 接着,他在我旁边坐下来,有些嘲弄地说:“你是不是被这个鬼地方吓破胆了?只有惊弓之鸟才能看见惊弓之鸟。” 说到这儿,他笑起来,很得意自己说出的话。 我看了看他,又看了看微微,问:“你们有事儿吗?” 微微说:“浆汁儿病了?” 我说:“可能是中暑了。” 微微说:“我们明天是不是走不了了?” 我说:“必须等她恢复过来再动身。” 微微说:“我们还有多少吃的?” 我说:“我们8个人,不够吃一周的。” 微微说:“我和白沙商量了一下,想了个办法。” 我说:“什么办法?” 微微说:“我们可以派人去找找他们那辆车……” 我说:“谁那辆车?” 微微说:“陷阱里那三个人的。刚才我去跟他们谈过了,他们说他们的车上带了很多汽油,也带了很多吃的和喝的,如果能找到的话,我们可以坚持更长时间。” 我说:“只是,罗布泊这么大,去哪儿找?” 微微说:“他们是在营地里被类人绑架的,离古墓不会太远,离我们这里也不会太远。” 我想了想,说:“好吧。明天一早,我们就开车出去找。” 白沙说:“谁去?” 我说:“我,你,加上那个勺子和大物。女孩们留守。” 白沙说:“我觉得带那个女的更合适。” 我说:“不,我们走了之后,只剩下女孩了,绝不能把那两个男的留在营地里,太不安全了。” 白沙说:“这样吧,我和那两个男的去,你留下来,照顾这几个女孩。” 我说:“那也不安全。如果找到他们的车之后,他们把你收拾了,开上两辆车跑路怎么办?” 白沙说:“他们那个女的在营地里啊。” 我说:“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三个人究竟是什么关系,有了逃命的机会,鬼知道那两个男的会不会扔下她……我们4个男的出去,我们两个可以挟制他们两个,而那个女的留在营地里,也会老老实实,毕竟我们有三个女孩。” 白沙说:“好吧,听你的。” 天黑之前,大家匆匆吃了晚餐。 令狐山带来的罐头没剩几瓶了,没人吃,都留给了病号浆汁儿。 浆汁儿没吃任何东西,她发起了高烧,偶尔在昏睡中嘟囔几句胡话。 天黑之后,大家都回到了各自的帐篷,我和季风坐在浆汁儿身边,不停换湿毛巾,给她擦拭脑袋和手脚。 在应急灯的光亮下,浆汁儿的脸不像白天那么红了,转而变得苍白。她时不时地哆嗦着。 很晚的时候,浆汁儿的体温似乎凉了些,表情也变得略微安详。 我和季风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。 我们关了应急灯,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。 我突然说:“季风,你恨浆汁儿吗?” 季风说:“周老大,你怎么问这种话?” 我说:“我只希望你回答我——是,或者否。” 季风说:“否。” 我说:“她出卖你的时候呢?” 季风说:“你是说在古墓里?那我也没有恨她,只是当时很困惑。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,她那是害怕失去你。老实说,她的做法是自私的。唉,爱情都是自私的。” 停了停,我说:“我会娶她。” 季风说:“噢。” 我说:“我想听听你的看法。” 季风半天没说话。 我了解她,这种停顿说明她有看法。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