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负责那些个居安思危忆苦思甜的讲座。什么事都能给讲得神神叨叨的,要真是换个不知情的人来,这劝退效果可是一流啊…你真打算在这么个人身上赌一把?不怕他是妖言惑众么?” “他不值得信任,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。”江桦不假思索道。 “那你还听他说了这么多?不怕是假的么?” “他现在在趁机试图用情报优势接近我们,应该是有谁指示他这么做。很有可能,他隐藏身份的时候一直都在暗中行动,只是我们不知道。”江桦低声道,“既然他现在有求于人,那就可以趁这个机会摸清他背后势力的底细,至少,能得到更多关于上个时代的底牌。” “啊呀…”安年有些惊讶地看着他,“真没想到,连你都会用这种手段啊?” 江桦迟疑了片刻。他不乐意也不擅长对人耍这种算计,甲算是极少的特例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那股子恶意是从何而来,甚至甲刚才说的那些话还让他很熟悉…但他就是厌恶这种熟悉感。 “不过,这样也不错,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干。”安年忽然一笑,?“他知道这么多却憋到现在这个关头才说出来,根本就是在利用情报不对等的优势把人当猴耍嘛。他没安好心,咱们干嘛去当那个被蛇咬的农夫?这次就先按照情报来,等处理完了谢春儿,再收拾他也不迟。” 江桦看着她与从前别无二样的笑脸,笑容落在眼里完全想象不出她几个小时前的颓废样,于是他还是不由得多问了一句:“谢春儿的事,你已经决定了?” “说实话,没有。”安年摇了摇头,“到现在为止,我还是想不明白关于那个人…那种东西的一切。对我来说,她一直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,就算是个疯子,她也始终像人那样说话行动。那些事情要说是数据营造的假象的话,还能有什么是真实的。” “但现在那些已经不重要了。无论谢春儿是人也好、是一堆数据也罢,事情都已经发生,这一点不会被任何事所改变。”安年说到这里语气暗淡了下来,“虽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做,但我不可能再这么无动于衷下去,至少我…不想再一次听见早上的那种声音了。”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别过了脸去,脸上再度浮现了一丝黯然。刚才大厅中那母女分离一幕上演的时候她也是这幅表情,即使看不见场面也意识到了发生的事情,当然也听到那了失子的恸哭。 原来只是这样的理由么,只是因为感受到了一位母亲在灾难中的心情,而她也同样是一位母亲。 “所以,已经都无所谓了。我从来也没有去追求什么正义和守护之类的名号,其他人不承认我也是理所当然的。如果过去的罪行永远都无法偿还的话…那就让我这辈子都当个罪人好了。” “反正,我现在也有底气了不是?”她说到这里忽然眯起眼,露出有些孩子气的骄傲表情,“就算再怎么不好,不是还剩下一个地方可以回去嘛。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怕的,要怕就只能怕说这话的人反悔咯——这事应该不会有吧?” 江桦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,进而摇了摇头:“不会的。” “就是这样嘛。”安年轻笑出声,“都有了底气,不拼一把拽太浪费了。就算还是没有头绪,最坏结果也不过就是再输一场罢了。这么多事都过来了,还会怕这点鸡毛蒜皮?” 江桦终于理解了她恢复精力的原因,进而感觉有点虚幻。那简单的一两句话居然就能让她生出这样的魄力。他对自己的语言能力很有自知之明,从来就没觉得自己的只言片语能对人产生什么影响,但放在安年身上好像就都会变得重要起来。 “不过,其他的话是真是假还不清楚,刚才他倒是还确实说对了一句。”安年忽然仰起头来,眼里映着天花板暗淡的灯光,“这次,确实是要做好最坏准备了啊。”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