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见那石桌上,依旧睡着一丝不动的人影,还有一毛毯披着。 姜瑾有些疑惑,不知是谁给他披的,但想想,约莫是阿俏了。 她轻声唤道:“即墨,酒可醒了?” 没有声响,她再问:“即墨?” 似是有人在他耳边不断的唤着,片刻有极其寒冷的风拂过。 她下意识的觉得有些冷,心道阿俏这丫头还是个细心的。 这么想着,人儿就忽然缓缓直起了身子,在这三更半夜里头,还是十分惊悚的。 让她着实骇了一跳,询问道:“你,酒醒了?” 即墨没有吭声,感受到自己身上披着的毛毯,以为是身旁的人儿所披,心头有些暖。 “你就算睡着,也要戴面具吗?会不会硌着?”姜瑾询问。 “不会,习惯了。”他道。 而后起身,将毛毯从自己身上拿下来,见她在风中凌乱,便给她披了上去。 有见过披外衣,披披风的,但就是没见过有人给她披毛毯的。 但是很冷不是,将就着点吧,左右他是习武之人,也不怕这点冷的。 “你酒醒了吧,还是回房去睡吧。”姜瑾道。 即墨点头,道:“你也早睡。” 她表示自己知道了,便瞧着他将剑提起,准备回厢房。 她努力的想着,就是想不起白日里头同他喝酒都说了些啥。 罢了,不想了,头疼。 三更半夜的,还是回去睡吧。 姜瑾便回到了房中,左右也睡不着了,偏偏头又很疼。 她的房间同即墨睡的房间是相邻的,所以较大的声音也能听见。 就在她头疼难忍,翻来覆去狠狠的以手敲打的时候,房门被轻轻推开了。 他道:“是我。” 姜瑾悬着的心落了下去,她也是想多了,有即墨在,谁敢翻她将军府来呢。 “你来做什么,不去睡么。”她半直起身子,将灯火点了点。 房间内亮了一些,只见即墨的面具在夜晚显得有些明亮。 “大人素日里有头疾,便是用的这药。我只是拿来防着,不想今日就能用着了。”他走了过来,将药瓶欲递给她。 却瞧见她正侧着身子,一头如墨的青丝垂下,露出半身。 他便迅速的转过身,将药瓶背对着她递给她。 姜瑾将被褥提高,将自己裹得严实,道:“你有心了。” 然后她等了片刻,发现他还没走,便询问道:“你不用去睡觉么?” 即墨怔了怔,道:“确实,我该回去睡觉了。” 于是便头也不回的轻轻将门掩上,又听得另一间房门打开掩门的声音,便回归到了平静。 姜瑾唉声叹气了一瞬,瞧着药瓶子,自言自语道:“即墨什么都好,就是脑子有点不好使。” 隔壁房里的人听到了这声叹息,险些在黑暗中跌了。 将药生生咽了下去后,她便躺下睡了。 再之后,小痛了一会儿,便没什么感觉了,一夜就这样睡过去了。 次日早上,姜瑾闻声醒了过来。 是丫鬟阿俏正将面盆水端了进来,搁置在桌上。 “几时了。”她深了个懒腰,打了哈欠问道。 “日上三竿了。小姐还真是贪睡。”她笑着道。 “这样晚了,你怎的不叫我呢?”姜瑾利索的穿好衣裳与鞋,迅速的洗漱完,坐在铜镜前等候梳妆。 阿俏无奈叹息道:“奴婢私心,昨夜小姐饮酒醉成那样。也是不忍心唤你起来的,好让你多睡一会儿。” 她也没说什么,对着铜镜问道:“即墨呢?” 丫鬟阿俏的眼睛眨了眨,而后道:“即侍卫一大早就在院子里练功呢。看起来可有精神劲的。男子也就在这点比女子强呢。” 姜瑾狐疑的眼光过去。 “怎么啦小姐。”她将最后一枚钗子嵌入固定。 “这稳重的话不似你说的,是谁教你说的。”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