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相对的,祖母对你母亲也有意见,你认为她会有多少包容心来容忍她的孩子呢?” “……”薛慎呆滞,脑海里浮现出父亲满是失望与厌弃的眼神。 这样的眼神,他曾经看到过。 从前,父亲对薛瑾仪就是如此。 那时候,薛瑾仪在卫国公府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,谁不知道? 失去父亲宠爱的孩子,活着就像牲畜一般。 薛慎惶恐起来,他原本打算好的一切在这一刻都破碎了,感觉自己如同坠入了深渊。 薛瑾仪看着他的模样,柔声说道:“而现在,你一路辛苦的回来,又在这里被关了两天,形容憔悴。” 青兰送上来一面铜镜,薛慎定睛一看,差点认不出自己的脸。 薛瑾仪道:“这是吃过苦的样子,祖母瞧见了,虽说不会心疼,但你若是说有改过自新的决心,我想祖母会愿意给你一次机会的。” 薛慎可不想从云端跌落泥地,连忙点头道:“我愿意改过自新,我愿意!” “有这个精力,不如等着对祖母表示决心吧。”薛瑾仪招手示意护卫,解开薛慎身上的绳索,然后将人提溜到马车上。 薛瑾仪则和濮阳瑄搭乘另一辆马车前往卫国公府。 濮阳瑄看她的笑脸,问道:“看来,事情还算顺利。” 薛瑾仪笑眯眯道“如果不顺利的话,我就继续把薛慎关在楚王府,直到了他老实为止。叫他知道,就算是卫国公府的嫡长子,自己没有本事,只会依仗父母的话,到头来什么都不是。你那边呢?” 濮阳瑄将人拥入怀中,“阿凤等三人被送入了大理寺,而蔡氏的那几个奸细已经安全的抵达京城,送去了姑祖母那里,她自有办法从他们口中得知一切。” 薛瑾仪点点头,“常砺应该也回到京城来了吧?” 濮阳瑄道:“是,他现下被关在大理寺的大牢中,他与孙家也有些牵扯,这次多少会受到影响。另外,那位庄二郎的冤案也能早日昭雪了。” 薛瑾仪舒服的靠在濮阳瑄的怀中,满怀感慨的长长松了口气。 虽然还有很多难题在等待着他们,但至少现下一切都是顺顺利利的。 马车出了常安坊,薛瑾仪吩咐青鹂跑一趟城外白清庵。 接着,马车顺顺利利的来到卫国公府门前,一众管事和下人在门口迎接,好不热闹。 薛瑾仪与濮阳瑄手牵手从正门进入卫国公府,而薛慎特别狼狈的被楚王府的护卫提留着从后门进去。 他身为卫国公府的嫡长子,还没走过后门。 从后门进去,需要经过最下等的仆从的住处和厨房,几只鸡鸭蹦蹦跳跳地跑来跑去,留下一地稀粪,隐隐的臭味随着风散开,对于住在这里的来说早已习惯,甚至闻不到了,但是薛慎一闻到这味儿,不知怎地,“哇”一声吐了。 护卫揶揄道:“薛少爷在边疆待过这么多年,经历过多少战役,见过多少死人,怎么害怕这鸡鸭的屎味?” 薛慎刚开口,那股恶心的气味钻到嘴巴里,他有种吃屎的错觉,弯下腰又吐了。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