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想跟这个小丫头认识好不好?要不然当时她也不会偷偷溜走的!
要早知道有一天她会被这小丫头众目睽睽之下叫出名字,她一定不会再做跟当初一样的傻事,一定会好好跟这个姑娘道一次别的!
青岚后悔不迭,还得装得“目瞪口呆”:“福怡,你怎么在这儿?”
“大胆,见了公主还不跪下!”
青岚就等着有人喝这一句话,她马不停蹄地立刻就跪了:“下官白轩见过福怡公主,下官万死,不识公主贵体,有辱公主金面。”
“哎呀,你烦死了!”青岚心中一喜,以为自己这一跪真叫福怡烦了她,但又听福怡叫道:“谁让你叫他跪下的,白大哥,你快起来,你不用跪我。”
福怡急道,要跑过去拉她。
但公主身边的人怎么可能让她碰到青岚这个粗莽的鲁男子呢,连忙一拥而上拦着她:“殿下有事只管让那人起来回话,何必劳动公主亲自去扶。喂,那人,你起来说话。”
青岚起身,按照礼仪恭敬目视下方:“请问公主叫属下是有何事?”
福怡愣了愣,似乎还没有把那个在宫外跟她随意说笑,救她出水火,保护她不受伤害的“保护神”跟眼前这个像所有人一样,见了她只知道跪和害怕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,她只是无措地说道:“白大哥,你不用这样,你是我的恩人,你别跪我啊。”
青岚无声地叹息,她其实明白福怡在惊慌什么,像她这样的地位,什么东西都可以轻易得到,唯独是朋友,才最难得的。她或许自己和她本来是朋友,现在发现,事情并不是这样的,这个“朋友”只存在于她的幻想当中。
也因此,两度救了她的自己才叫她抱有这样大的希望,而自己却并不想跟内廷牵涉太深,唯一能做的,就是跟福怡拉开距离,长此以往,才对她,对自己都好。
青岚清声道:“公主久居深宫,下官草民出身,从未入过宫,下官何德何能,能当公主的恩人?公主怕不是记错了才是。”
福怡虽然是公主,但有些舆论她也必须要顾忌,否则被人知道她曾经两度落入贼手,她虽然不至于嫁不出去,可要说嫁得会有多好,那也是自欺欺人。
福怡半天没有出声,明明刚刚那一刻还有车轮和女人们的轻笑声,这一刻却静寂得像变成了坟场,不知有多少人,多少双眼睛在同时观察着这个意外的地方,这次意外的事件。
“可……”福怡不知所措地只说了一个字。
一道温柔的女声已道:“怡儿,你认错了人,快上来吧。”
福怡站在原地,眼里迅速蓄满了眼泪,她回望向鸾车,哽咽着叫了一声:“母妃。”
青岚站在眼里,似乎那女孩的哭声没有叫她有一点惊动,她低眉顺眼,听见那个被福怡叫着“母妃”的女人温言道:“走吧,怡儿,你不是最喜欢上巳节的吗?再晚了,你表姐家里的画舫可就离岸,不会载你上去了。”
女人温言细语地把福怡劝走,留下了一地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青岚看看枝头才吐了新芽的树枝,心里想起一句话:树欲静,而风不止啊。
青岚有点觉得自己是被自己搬的石头砸了脚:她前两天还在觉得闲得骨头要生锈,可从来没想着要露脸,更没想着,一露就是这么大的脸啊!
千金难买早知道,早知道福怡是公主,她说什么也不会调到西埔门来,就是调来了,就算是三月初三这天装病,他也不会出这个头去喊开中门!
这下可好,好好出一回风头,竟然她要红遍全后宫了!
福怡公主的救命恩人哪,还是一个说过自己“从未入过宫”的救命恩人,这里面可以挖的东西太多了。
青岚几乎能听见各家各人伸长的耳朵,她恼地打了一下游甲的头:“你眼睛这么贼,看什么看?”
游甲结结巴巴地,把脖子偏了一大半:“没,没什么,属下,属下就是看大人您长得俊。”
这人连谎都不会说,他到底是怎么平安长大的?不对,他到底是怎么在金吾卫里混了这么长时间的?而且还当上了队正,青岚觉得比起游甲来,他才是真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