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,谁知道他竟然会这么说。他明明是想说:让他们把太子旁边的这些人绑起来! 但是已经晚了,金吾卫里见过游甲代曾铨说话,便以为这真的是他的命令,军人的天职是执行任务,曾铨的话就是军令,即使这个命令都让他们的心里发虚,但这些人仍然不折不扣的扑了上去,三下五除二,将包括太子在内的其他人都绑了进去。 尤其是太子脱成那样了,也没人说先给他穿件衣服再绑的话。 青岚在心里暗暗给游甲竖了个大拇指:要不是对他这人真的是有所了解,她怕真会以为这人是哪里派来的卧底,专门来坑人来的。 曾铨本来是保皇党,从来不掺合他们这些太子跟大臣搏奕的,即使太子对他那个样子了,依青岚的眼睛看来,怕是曾铨也不会轻易地反了他。这种人,说穿了,就是愚忠。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,曾铨居然把太子给绑了,不管他事后再想要澄清,只怕也没人相信他会是清白的。 曾铨被游甲这随手一坑,居然有可能会被坑到太子的对立面! 青岚越想越有趣,不由得乐出了声。 她正想得有趣,突然听房间里有人悲声叫了一声:“陛下!” 那声音是刘顺的声音,还带着些颤音。 青岚暗叫一声不好,连忙拔腿就跑,可等她迈完那长得能叫人烦死的台阶之时,屋子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。 青岚一时也没看清里面围了些什么人,只听张笈在哭:“陛下,您请安心,御医就在路上了,您坚持一会儿,一定会没事的。” 青岚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越加地强烈了,她眼看前面都是些身高马大的汉子,怎么挤都挤不进去了,干脆把心一横,纵身一跃,在众人的头顶上点了几点,在众人足以把她烧穿的怒火当中,终于挤到了皇帝的床前。 皇帝的胸口像在拉着风箱一样,轻轻地响起乱乱的声音,皇帝断断续续地在说话,但是说什么,别人却是听不清的。 青岚忍不住开口道:“喂,你们这样干,是要把皇上闷死吗?这么小的屋子里居然至少挤了二十个人呢!” 青岚一开口,张笈他们便看见这丫头居然像个猿猴一样抱在柱子上,而她的脚正踩着其中一人的头顶,那人大概是顾忌着屋子里的气氛,正敢怒不敢言地瞪着青岚。 青岚一点也没察觉自己被人恨上了,又催促了一遍:“愣什么啊?快撤人出去啊!” 曾铨扶额,对这姑娘算是彻底没话说了,他摆了摆手,那些人见首领都发话了,方鱼贯而出。 皇帝的眼神却清明起来,他看着那个似是熟悉又似是陌生的女人,虚弱地问道:“你是谁?” 青岚原本想随意给自己安个身份,把这人唬弄过去的,但是皇帝的眼睛越来越亮,最后竟是“嘎嘎”地,嘶哑地笑了一声:“天助我也!天助我也!” “喂,你笑什么?”青岚心里觉得不对,问道。 皇帝又笑了一会儿,他的神智越发清醒,他对张笈道:“你扶朕起来。” 张笈伸手扶了皇帝,却见皇帝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,摇摇晃晃地还要往路中走,忙抹了一把眼泪,急急地搀了他,道:“陛下,您要干什么,您跟臣下说,臣下帮您干了!” 凤启帝轻笑一声,越发地有了精神,竟还有心思跟张笈说两句笑话:“喂,张小子,这可不像你,假了啊,朕要是死了,你难道不是第一个跳出来放炮竹庆祝的?省点你那猫尿吧,把它留着,回家去向你的娘子哭哭或许还有些用。” 张笈有些尴尬地道:“陛下或许是忘了,臣下的夫人早在多年前已经去逝了。” 凤启帝眼中闪过一丝落寞,怔然片刻:“去逝了啊?原来,死的人这么多了啊。依朕的年纪,朕也是时候死了,毕竟,都五十而知天命了啊!” 张笈难受得很,他知道,这是凤启帝在回光反照,他的夫人在死之前也是这样的表现,等散过这段精气神,皇帝就真的是无药可救了。 也怪太子,他是存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