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,你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?” 苏令蛮心里的滋味哪里是能用高兴还是不高兴解释的,复杂得便跟打翻了厨娘的调味篮似的。 女子在初涉情爱之时,总会有些不合时宜的期待,即便现实向左,可总希望凭着那一点不同的情感左右对方。 苏令蛮亦然不能免俗,甚至因着早年的经历,她要的更干脆更纯粹,若不能给足所有,那干脆便一点不要。她既清醒,又不清醒。 清醒时想着一刀两断,日子总不至过不下去;不清醒时又想着那人熬煮的红糖水、买来的月事带,抱着哄时的轻柔蜜意。 情爱这东西,沾了,即便是仙女,又如何能淡然得起来? 除了向“它”俯首称臣,又有何他法? 何况苏令蛮这素来是泥土堆里打着转的俗人,才尝到一点甜头,又立刻斩断了,那心里更是柔肠百结,复杂难辨。 长长的羽睫收敛起眼中的所有情绪,再抬起时,便只剩下古井无波:“无事,只是想着一道方子罢了。” 苏馨月虽然和离归家,但依然梳着发髻,这些日子显见要开朗些,点了点她额头:“……你啊,呆子。” 呆子笑笑,立时又看呆了一片人。 苏令蛮被看习惯了,不论是胖时的“嫌弃”,还是如今瘦时的“惊艳”,对她来说并无分别,被苏玉瑶扯着、苏馨月领着便去了早先定好的包间。到得二楼,甚至还见到段艿几个书院结拜而来的熟人,各自打过招呼,去到三楼,熟人便更多了。 罗意可跳着过来,“阿月姐姐、阿蛮姐姐、阿月,你们可来了。” 望月楼的包厢临街有五间,此时早就被炒得价格翻了翻,几位长安城里数得着的爷干脆在厅内,见这一行人上来,目光齐刷刷地便扫来,甚或几个郡主、十二诗社的成员亦陆陆续续在外小话,罗意可朝角落努了努嘴: “阿蛮姐姐,你看,那人也来了。” 她一向不惮于表现出对王文窈的不喜,苏令蛮一眼过去,便见人几乎是同样鹤立鸡群的王二娘。看着王二娘目光闪烁,暗藏的一缕嫉恨一下子便被苏令蛮瞅见了,她淡淡地笑了笑,若让莫旌来看,必定要大惊小怪地道“苏二娘子怎么被主公上身了”之类的傻话。 “蝇营狗苟,谈什么光风霁月,还不如我等俗人。” 这一笑,同样透着股“杨廷式”的冷淡疏离,拒人于千里,高傲又……欠揍。 王二娘朝她比了个手势,已经挥开姜十娘几人,走了上来:“听闻苏二娘子前些日子身体不适,最近可好些了?” 苏令蛮素来是喜欢直来直去的性子,偏生这王二娘绵里藏针、口蜜腹剑,她不喜极了,奈何没有直接怼回去的资本以免拖累了鄂国公府,只得应付地浅笑了下: “不及王二娘子身康体健,”苏令蛮转了个话头:“前些日子做梦,总有个漂亮的小丫头在梦里乱窜,奈何断了头,将阿蛮魇着了。” 她装腔作势地扶了扶额头,见王文窈一瞬间瞳孔紧缩,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。 苏玉瑶在旁已经渗得缩了缩肩膀:“阿蛮姐姐,大白天光的,说这些作甚?” “许是死得冤,找我诉苦来着?” 苏令蛮状似不经意地道,这回王文窈面上却滴水不漏了,她遗憾地叹了口气,苏馨月作为和离之妇,一直乖巧地在旁站着不多话,几人假模假式地说了番话,苏令蛮一行人便径直去了定好的包间。 姜十娘偷偷觑了一眼王二娘子,她阿爹在王右相手上做事,嘱咐她必须捧着这王二娘子,可时间久了,姜十娘便有些怕她。 这人人前都是一副笑模样,端庄大方,可有一回被她撞破王二娘折腾下人,当时被那阴鹜的眼神给吓着了,险做了好多天的噩梦。 姜十娘自己一个不顺,也会折腾下人、摔摔打打,可也没有拿着有倒刺的皮鞭专门抽人腰间那块软肉的,一鞭子下去,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