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住了脚步,偏眸看他,唇角的笑带着几分凉薄。 “四皇子有事?” 权恒眯着双眸,“我是不是,在哪里见过阁下?” 他轻笑一声,“世间相似的人多了去了,许是四皇子记错了。再说,我从未去过大幽,更不可能见过四皇子了。” “是么?”权恒喃喃一句,也没有再多说什么,拱手告辞。 只是走了两步,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他,那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,连扬起的紫色衣角都透着几分邪气,与记忆中的人简直天壤之别。 权恒笑着摇了摇头,看来他是魔怔了,竟然会以为,燃止是他的七弟,权忱。 那个可怜的小东西,早就被权慎养得恶犬咬死了,怎么可能还活着? 翌日,众人商量了一番,皆觉得权恒的所谈的合作可以赌一把,容肆注意到格外沉默的燃止,出声询问道:“你觉得如何?” 燃止逗着容曦,脸上虽然挂着笑意,却也带着些许漫不经心。 “什么?” 姜酒道:“就是跟权恒去大幽,萧沉歌的腿还需要沈遇白救治,若有权恒掩护,也能避过权慎的耳目。” 燃止睫毛轻颤,“嗯,挺好。” 姜酒拍板,“行,那就这样决定了。” 秦砚道:“你们去大幽,我再找两个人假扮成你们回九华,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。” “我跟秦大人一起回去吧。”燃止忽然道。 容肆顿了一下,“你不跟我们一起去?” “不了,出来玩了一趟,也累了。叶愔叶情他们都跟着你,保护曦曦不是问题。” 容肆还想问,却被姜酒拦住。 容肆跟秦砚进宫跟傅寒时谈事去了,容曦被林月娘带出去,屋里就只剩下姜酒和燃止两人。 “你不肯去大幽,是因为怕见到权家的人?” 燃止喝了口茶,神色略显松散。 “他们有什么可怕的?只是不想你们太过招摇罢了。” “多一个人少一个人,对我们来说都一样。”姜酒道:“之前我不问你,是尊重你的隐私,不过现在来看,能让燃止公子都回避的,可不是什么小事。” 燃止放下了茶杯,薄唇扯了扯。 “事大事小,也都过去了,我都不在乎,你又何必追问到底?” 姜酒目光定定地看着他,“不是你说跟权家有仇吗?难道就不想报吗?” 燃止轻笑,“谢了,暂时没这个打算。” 哪怕现在午夜梦回,燃止还是忘不了,那座沉重得压得人透不过气的皇宫,那一张张嚣张而狠厉的嘴脸,那些羞辱,那些折磨,甚至是最后面临死亡的恐惧。 曾经他恨透了生下他,却又折磨他的生母,恨透了漠视他冷落他的父皇,恨透了那些以羞辱他欺凌他为乐的兄弟姐妹,也恨透了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。 大幽于他来说是噩梦,但是这个噩梦,从他被容骁救回来的时候便终结了。 这些年他在星云宫长大,若想报仇,有大把的机会,可是后来,他真的觉得那些已经过去了。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