化瘀油,为他按/摩腰背,化开乌青。 江闻岸似乎累极了,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,沈延便坐在旁边看着他,陪着他入睡。 前几日先生在他面前一直低着头,他无法好好看看他,做那事时先生也不肯看着他,到了现在,沈延才有机会好好地看看他的先生。 果然瘦了,但依然很好看,沈延忍不住亲了亲他的手指。 明明睡着的时候这么柔和的一个人,怎么会如此狠心?欺骗他、蛊惑他,又毫不犹豫地就丢下他。 沈延想不通。 先生曾经主动吻过他,说过要与他成亲,他以为这些都是心意互通的表现,如今一想才恍然想起,先生从未说过喜欢他。 主动亲吻他,是因为母后吗?说要与他成亲,也是因为长得像母后吗? 沈延分不清楚。 可是此刻,先生已经成了他的人,他便不想去纠结他先前是否谎话连篇,只要把先生锁在身边,每天和他在一起,有朝一日先生心里眼里一定只会有他一人。 夜半,宫女煎好药送来,念及江闻岸睡着喝不下去,便取了细细的长勺子来,一小口一小口地喂给他。 喂倒是能喂进去,可沈延嫌太慢了。 给朕。他接过药碗,自己喝了一口,皱着眉头俯身送进先生嘴里。 那宫女当即红了脸,手足无措地看着皇帝一口一口喂人,极尽柔情。 最后一口,他喂完之后见那艳红的唇瓣上还沾着湿润的药汁,又忍不住低头撮了一口。 那宫女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看得入了神,竟忘记移开视线,她接过碗,立马出门。 是药就苦,沈延向来不喜欢,每一次他生病了都得先生哄着他喝,喝完再喂一颗蜜饯。 他一向很容易满足,只要后面有甜的,沈延就觉得先前的苦都不算什么。 他抱着江闻岸,亲昵地碰碰他的脸一同入睡。 可越睡江闻岸身上越来越烫,而且抱着他的时候除了呼吸,沈延察觉不到他的任何动静,就如同那次昏迷一样。 他害怕了,先生是不是又不愿意醒过来了? 还是因为他跟先生同房了?可是三个月已经过了,还是不行吗? 沈延大半夜又喊来太医,章太医,你快看看朕的先生怎么了,你明明说他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,可是他身上越来越烫,一直不肯醒来,他 饶是他在这儿大喊大叫,江闻岸还是没有任何反应,只是静静地躺着。 陛下,安静点,我要为江先生把脉了。 陈铭宏亦在旁劝道:陛下,您先冷静一下,还是先让太医诊治吧。 章太医这才得了清静,一搭脉搏却又露出了不解的神色,惹得沈延又差点想要出声,最后还是忍住了。 脉象虽仍然虚弱,但已经平和,然有血气外散之势,因而滚烫不止,必须即刻降温。 陈铭宏想起:玉泉宫有一方冷泉,想来用来降温是极好的。 不可。章太医又是摇头,江先生眼下的身子不宜碰冷水。 陈公公一脸担忧,这次如何是好? 沈延却想到了一个法子。 章太医,若是用冰块捂在身上,再以身子替他降温,此法可能行得通? 章太医脸上总算露出了赞许的神色,可行!可行! 冰块直接触碰身子只怕太凉,冷水又不能碰,如此想来用本来就有温度的身体来降温是最好的。 于是沈延命人从冰窖里取出冰块来。 沈延即刻便想要抱住冰块,这可吓坏了一众宫女太监。 陛下!万万不可啊! 陈公公亦劝道:江先生身子重要,然而陛下九五之尊,也同样重要,依奴才见还需找身子健壮些的人过来才好。 不行。沈延岂能愿意。 那些个宫女太监纷纷表示愿意帮皇上分忧,可沈延一一冷着脸拒绝。 陈铭宏哪里不知道皇上的小心思和有些过分的占有欲,忍不住叹息,陛下,那便让奴才来?奴才是无根的人,总不至于冒犯了江先生,况且陛下在旁看着,奴才不敢不规矩。 行了,都退下吧。 沈延一意孤行,坚持亲自为江闻岸降温。 秋来夜间微凉,沈延抱着巨大的冰块,以身子捂化,又出去外头吹风,将身上的冰水吹干,确认没有水渍了才回到龙床上抱紧江闻岸。 如此往复四次,江闻岸身上的滚烫终于缓解,他的身子亦有了动静,到最后竟贪恋这股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