脖颈上。 “七叔,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?” 这已经不是用不用剑式的问题了,任何一个有点修为的剑客,在这个局面下,杀掉眼前这个人,都是易如反掌的事,哦不,是易如反剑。 因为脸贴在桌子上,所以姬成玦只能用力侧着脸看向另一侧,道: “都给我坐在地上,不准动,不准发消息。” 张公公闻言,盘膝坐在了地上。 樊力和剑婢对视一眼,其实,他们心底还是想跑的,但犹豫了一下后,还是坐了下来。 “七叔,等我到天亮,你就知道了,真的。” 七叔笑了,道:“你觉得,会有人来救你?” 姬成玦讪讪一笑,道:“七叔您说笑了,就是魏公公现在人就在屋子里,不,就是那晋地剑圣或者百里剑他们人在这里,您想要取走我的小命,他们也是阻拦不了的。” “你对我,就这么有自信?” “我是对郡主姐姐有自信,她这人,我知道,刁蛮任性,性子高傲上天了,您要是没有真本事,她怎么可能容忍您这个老废物这么多年如一日地整天在她面前晃悠?” “话是难听了一点,但好像说得还真不错。” 七叔也坐了下来,同时,将姬成玦主动放在他脖子上的剑给拿开,放在了桌子另一侧。 “七叔,我想问您一个问题。” “殿下,您问,我可以再等等,等到晨曦初现。” “您的那一剑,到底能有多高?” “殿下是还不死心?” “不不不,孤不会习武,习武太累了,吃不得那个苦,就是单纯的,好奇。” 七叔伸手,抓过来一只腌蟹,一边扒拉一边道: “世间武者、剑客、炼气士等等,都以品来划分,三品为巅峰。” “这个,我是知道的。” “传闻,晋国剑圣曾在雪海关外,强开二品,斩一千野人骑兵,我比不得剑圣,我只有那一式,能发挥出二品剑客之力,但只能杀一人。” 也就是说,七叔能用出一招二品的剑。 “呵呵,就是觉得,这一剑用在我身上,怪可惜的。” “不至于,我可以不用在殿下您身上,因为这样有些浪费。” “您这话,忒伤人,我还是想体体面面一些走的,再说了,杀了我,七叔您也是不可能活着的了。 我知道我那位郡主姐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,死了我,父皇为了镇北侯府为了镇北军,会选择息事宁人。 该嫁人的嫁人,该是太子的是太子。 但您, 必须得死。” “嗯。” 七叔很显然,早就知道这个结局。 郡主是镇北侯的女儿,她不会死,甚至还能继续举行大婚,当太子妃。 他,则必死无疑,因为天子的愤怒,需要发泄。 其实,不用天子出身,就是镇北侯府那边,也会派人来杀自己,而李良申,则会被治罪关押,以做囚徒,因为李良申比自己有用。 在郡主说出要杀姬成玦的那一刻起,七叔和李良申,已经预知到了自己的结局。 “也是,那一剑不用在你身上,以后也没机会用了。” 逃命时,可以用,但拿来杀朝廷或者镇北侯府的高手,没意思。 姬成玦笑了,“成,就这般说定了,想来二品的剑应该很快,死的时候应该不疼的。” “殿下怕疼?” “怕疼又怕死。” “但大婚那一日,我只觉得殿下意气风发得很,隐隐中,有想着和陛下分庭抗礼的架势。” “那是因为我知道他是我爹,除非我姬成玦举旗造反,否则我爹不会直接让人砍了我。” “父子情深啊。” “那是,我和我爹感情一直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。” 七叔将一只腌蟹腿吮下去,缓缓道: “七叔,为什么不是李良申来杀我?” “燕京城防严密,李良申一入城,附近就会有三名红衣伴当盯着,他,不方便,不过,他这会儿应该没出城回军营,而是在一家客栈喝酒。” 一个在明,一个在暗,李良申更像是在打掩护。 “七叔,其实我还有一个想法。” “殿下您说,日出之前,您尽可能地多说些话吧。” “既然七叔您的剑能开二品,为何不直接和李良申进宫嗯嗯了那位,这样一来,郡主还当什么太子妃啊,直接母仪天下了。” 皇帝驾崩,太子即刻继位。 “殿下,您说笑了,虽说宫里的那位太爷,已经兵解于天虎山,但皇宫大内,岂是那般容易进去的地方? 您是没话说了么,问这种问题。” “但他连自己儿子,都没办法保护,老四老五,也都住在这皇子府邸,今晚你如果不来杀我,去杀他们,其实也是一样的简单。” “皇子府邸的守卫还是很森严的,只不过我身上拿着郡主的令牌,言明是来给殿下您送道喜,所以才得以进来。 就是这座燕京城,也不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,昔日乾国藏夫子来我燕京斩龙脉,人还没到京城,这边就已经反应过来了,做好了准备。 眼下局面,无非是,我是郡主身边的人,是家里人,仅此罢了。” 坚固的堡垒,一般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。 燕京城作为大燕M.020magaZInE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