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入了唇瓣,有鲜血开始溢出。 李寻道感到自己的脑子里,一切都很乱,但在这乱纷复杂之中,他还是果断地选择走向了官家的行辕。 但在走到那里时,他不由得又停下了脚步。 因为他意识到一个问题,那就是无论自己先前的那一道灵光闪现,到底是不是真的,他现在都已经失去了去阻止和改变的能力。 “李相公,是否需要奴才去通传官家,官家眼下正在和姚师下棋呢。” “不必了,我只是来看看官家休息得如何。” “是。” 李寻道走出了行辕,回到了自己的帅帐。 不时有将领进来对其汇报军情,他都一一做了批复回应。 等到天快亮时, 姚师走了进来。 “累了,累了,老夫要睡一会儿了。” “官家也睡了?”李寻道问道。 “官家也安歇了,呵呵,官家说,本以为今夜燕人会袭营,还想着与老夫一边对弈时一边听着对面的喊杀声,好为这盘棋多注入一些风味,也能传为一段佳话。 只可惜,燕人没能给这个面子。” 李寻道笑着点点头。 “寻道啊,你还是得注意休息,这一路兵马以及官家的安危,泰半可都是寄于你身上呐。” “再等等。” “天都快亮了,还等等?” “等燕人。” “晚上燕人不来打,想着白天堂堂正正地冲么?” “不,等燕人的请降书。” “请降书?谁请降?难不成是那位?” 姚子詹被这番话给打了一个激灵,马上继续道; “他燕人连困兽之斗都不做了,直接请降?” “我不清楚,是否真的会请降,但说句心里话,我不希望燕人待会儿将请降书送来,否则……” “否则什么?” “否则就意味着,咱们算计了半天,到头来,却反被算计了。” “眼下局面,他又能算计到何处?无论是三边还是梁地,都牵扯了燕人大批兵马,燕人国内的其他兵马,也根本来不及在此时出现在西山郡内,他平西王就算是再会打仗,难不成还能变出兵马来?” “不,姚师,我先前刚刚翻看了韩相公前些日子送来的这些折子,从他们会晤到彼此之间的其他互动。 再看一遍后,我陡然发现,这一封封军情上,写的不是字,也不是事, 而是, 满满的刻意。 那位平西王就像是一个丑角儿,在台上蹦跶来蹦跶去, 一遍遍高喊着, 他在这里, 他人在这里, 他就是在这里, 可偏偏,呵呵,这可能就是大巧若拙吧,他越是这般大张旗鼓地喊出来,咱们,就越是在哄堂大笑于他。” 就在这时, 帅帐外传来一阵欢呼, 紧接着, 是传信兵的高喊: “报!!!!!!!燕虏平西王送来请降书!” “砰!” 李寻道的拳头,落在了帅桌上, 苦笑道: “完了……” … “王爷,请降书已经送过去了。” 陈仙霸禀报道。 郑凡点点头,同时检查着自己身上的甲胄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问题,同时,摸了摸护心镜所在的位置,那是魔丸待的地方。 “大虎。” “在!” “把本王貔貅身上的银甲,再检查检查。” “喏!” “请降书不是刚送过去么,怎么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慌张了?”剑圣有些好奇地问道。 郑凡摇摇头, 道; “本来,这请降书我是不打算派的,担心画蛇添足喽,后来想想,反正再差也不差了,干脆还是送一下吧,万一真能再拖延个一阵子呢不是? 只是,咱这里也得做好个准备,不能把乾人当傻子,说不定乾人里面有人,已经起疑了,这请降书一看,就几乎笃定了。 增灶,立旗,马匹扯尘,军寨内的剩余主力当哨骑全数放出; 这种种假象,在没戳之前,是会很唬人,在戳了后,立马会现原形。” “所以……” “所以我怕了呀,之前的淡定,都是装的,现在,我开始慌了。” “你做这个决定之前,没慌过?” “大难临头时,才真正能感受到那种恐惧,之前的一切,都是假的,我身边M.020MagaziNE.COm